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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0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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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30 章

第三十章

幾乎用盡全力將手抽回,手腕處一陣發麻,望著被勒得紅了一圈的腕間,藍曦末嘆了口氣,心裏憋了一股火,眼裏帶了股狠勁:“你神經病啊,你把我當成什麽了?你真的以為我沒有你就不行了?”

躲開路嘉言想要握她的手,她的眼裏是前所未有的堅定:“路嘉言,你是太看得起你自己,還是太看不起我,你憑什麽覺得我會答應你這既無誠意,又無真心,有的只是滿滿的敷衍的求婚?”

淡笑一聲,嘴角是無盡的愴然:“婚姻在你的眼裏,是這麽草率就可以決定的嗎?這不是小孩子過家家,這是一輩子的事,我從不相信下輩子上輩子這些,我只好好過好這輩子。不過,我還是得謝謝今天的你,讓我更加堅定了當初離開你的決心,以及使我覺得那個決定正確無比,你別再這樣了,不然你好像在告訴我,我曾經拼了命愛上一個不值得的人,給我留給最後的尊嚴吧。”

車門沒有鎖上,藍曦末動作利落地將車門推開,走到車外,世界的空氣似乎變得無比舒暢,整個人心裏的郁悶都被吹散,低頭往車裏的路嘉言看去,“就這樣吧,希望你以後好好的,也別來找我了。”

留下這句話語,路嘉言看著小姑娘沒有任何留戀的步伐走進人流,纖瘦的身影漸漸被四周的人們遮住身影,整個城市很大,好像沒有屬於他的歸處,往外投去的視線沒有了落地點,一種失落感在心間擴散。

猛地一拳往方向盤上擊去,一聲響亮的喇叭聲讓無數附近的行人訝異回頭。

過了不知道多久,身側的副駕駛座被人打開車門坐下。

盛之和稍稍打量了他幾眼,眼裏無奈,“看來小書包是下定決心要和你分手的了,我是你的話,就好好找下一個,別再這棵樹上吊死。”

路嘉言洩氣般靠著椅背,抿了抿唇,閉上眼睛,沒有說話。

盛之和見他這樣,心裏也不太好受,手搭上他的肩,“很心酸吧,曾經和你這麽要好的人,現在連句話都不願意和你多說了。”

“路嘉言,不是我說你,有的時候不珍惜,現在失去了,又讓我左搭關系又搭關系的,你是不是自找的?”

拍開他的手,路嘉言瞪了他一眼,“你煩不煩,像只蚊子一樣在我耳邊嗡嗡叫。”

認識他這麽多年,知道他現在這個樣子不過是外強中幹而已,失戀的人最是悲傷,盛之和想了想,算了他大度,就不和他計較了,“好了,沒事的。”

“其實女孩子很容易被感動,你稍微對她好點,多關心她,她很有可能就動心了,但是當一個女孩子鐵了心和你分手,說明在她的心裏,你已經不值得了。”

入夜的上海吹散了悶熱的氣息,繁星點綴在夜空之上,路燈的映射下拉出長長的影子,一步一個腳印似的,藍曦末踏著自己的影子玩著。

心間的悶意也隨之消散。

“小姑娘小姑娘,等等我。”身後傳來一陣逼切的叫喚,路上行人不斷,她覺得喊的應該不是自己,沒有停頓的想法,繼續走著。

肩上忽然被人拍了拍,剛扭頭就看到一個女人氣喘籲籲地走到她的邊上,“你幹嘛越喊越走啊?”

女人穿著一身休閑的套裝,頭上戴了個藤編的漁夫帽,後背挺直周身充滿著女性的魅力,精致的淡妝畫得完美,把握有度。

藍曦末正想說話,底下傳來“汪”的一聲,同時腳邊傳來毛發掃過皮膚的養意,底頭一看,一只黑白灰毛色,長相極佳的哈士奇在朝著她搖尾巴。

見她看來,牠還友好地跳起來舔了舔她的手,嗚嗚叫了幾聲。

這人這狗,怎麽回事?她可不記得自己什麽時候拋棄過動物,還是說這是什麽新型的騙案?

轉念一想,女人的這張臉好像在哪裏見過似的,半響,她回過神來,想起那天的事,連忙喊道:“陸媽媽好,對不起,剛剛沒有停下來。”這裏的街燈燈光不足,讓她看不太清她的臉。

“你好你好,不好意思也是我的錯,沒有喊你的名字,我記性一般,你叫什麽名字來著?”陸媽媽笑著問道。

藍曦末擡頭往四周一看,原來在不知不覺間,她居然徒步走回了自己的家。

望著陸媽媽,內心她是感激的,她露出一抹笑意:“我叫藍曦末。”頓了頓,她低頭看了眼底下的哈士奇:“你是來溜狗的嗎?”

陸媽媽順著她的視線看去,這才想起來這兒的目的,她問:“不是不是,我是特意來等你的,這條路是你回家的必經的路,請原諒我沒有事先告知就做出這樣唐突的行為。”

“沒事沒事,我一點兒都不介意。”

陸媽媽走近了些,“抱歉,小望是不是跑來你這兒打擾你了?”

想起那個陸兆東,說實話,真的是,挺打擾的。

心裏是這樣想的,但面對陸媽媽,她的嘴上卻說:“沒有啊,他很活潑,能帶給我很多的驚喜。”驚多於喜的那種。

陸媽媽擺擺手:“你不用騙我了,就他那把天戳了,把地挖了的性子我能不懂嗎?肯定沒少麻煩你。”

藍曦末保持著一抹剛好的笑意,笑著看她。

半響,陸媽媽拉著她往邊上走,湊到她的肩頭,小聲地問:“昨晚你們是怎麽睡覺的?”

她這話聽得藍曦末一驚,急忙搖頭:“我們不是那樣的關系,各自安好、各自安好,你別多想,我他睡覺分房的,不是不是。”腦海裏浮現些畫面,比如某人捉住她的手喊豬蹄,死抱著她的手不放……

陸媽媽狐疑地看著她,追問道:“你別緊張,我沒有別的意思,我只是想起他睡覺這毛病,怎麽可能不麻煩到你?”

心裏下沈,楞住看向陸媽媽。

陸兆東這毛病,她之前有懷疑過是不是在耍他的,但是見他是真的害怕,沒有半點裝的感覺,她也順著他了些,只不過到底是怎麽一回事,倒是沒有人和她說過。

陸媽媽見說中了她的心事,嘆了口氣,臉上有些自責地說:“他七八歲那年吧,有天晚上我和他爸爸出差了,留著他自己和一個傭人在家,我們家的房子是三層的,那時為了方便就裝了電梯,這個住宅區是新建的,安保設施還沒完善,有些會所還在施工的狀態,所以施工後有些工人仇富,一時動了歪腦子的人就鉆了這空子,弄壞了我們家電閘。”

“這時候那個的傭人都已經睡著了,沒想到他半夜肚子餓坐電梯下樓,電正好斷了,剛好把他給困在電梯裏面了,傭人睡得太沈沒聽到他的呼喚,直到第二天早上傭人醒了才發現,但這足足把他在裏面黑漆漆的給關了一晚上,從此以後他睡覺就落了毛病,很怕黑暗和自己一個人,一定要亮著燈和有人在才能睡覺。”

無奈地嘆了口氣:“但是亮著燈睡覺對身體不好,後來改了好久才慢慢換成小燈,一開始都是我陪著他睡,但是他爸覺得這樣下去不是辦法,這總不能陪一輩子的吧,正好有回發現他喜歡狗,我們就試著買了條哈士奇陪他一塊睡覺,結果那天晚上他抱著那狗睡得很香,之後每晚也願意不用我陪他睡覺,總算是解決了這個大麻煩,所以這也是他大學喜歡睡宿舍,不願意我們給他在外買房的原因,他喜歡有人陪著。”

藍曦末聽著聽著,忽然覺得陸兆東昨晚的行為也不是那麽過分的,低頭望著這條搖尾巴巨歡的哈士奇,她問:“這就是那條哈士奇嗎?”

陸媽媽應了聲:“不是不是,那條去世了,這是牠的兒子,名字就叫‘兒子’。”

“兒子?”試探地喚了聲,哈士奇高興地圍著她轉著。

眉角一抽。

這名字起得真的是隨意,倒是很有陸兆東的風格。

陸媽媽將狗帶往她的手裏放,“牠有一點點認生的,不過看起來現牠還挺喜歡你的,牠肯跟你就好,你先把牠帶回去,之後狗窩什麽的東西,我會給你送來的,這個你不用擔心,小望他知道要怎麽養的,不會給你太大麻煩的——”思量片刻,陸媽媽皺著眉,捉著她的手道:“真的是對不起,阿姨也知道你一個女孩子不容易,白天要上班,回家後還要應付小望,阿姨的微信你加一下,有什麽困難或者煩惱都可以和阿姨說,我一定會幫你解決的,那這事就麻煩你了。”

“阿姨,是我麻煩你才是,你免費讓我住你家的房子,我可感激了。”

陸媽媽眉開眼笑的:“阿姨可喜歡你,有了這狗啊,他就能好好睡覺了,也能給你少添點亂。”似乎想起什麽,她又說:“放心,這狗我們專業訓練過的,不拆家,可乖了。”

藍曦末點點頭,“阿姨我知道了,我這就帶牠回去。”總算可以解救一下今後睡覺的麻煩。

與陸媽媽道別後,牽著這條歡快的哈士奇回家。

藍曦末沒有養過狗,但是對這些毛茸茸的動物天生有一種親近的感覺,牽著牠上樓梯時,喊了幾聲“兒子”,牠都高興地蹭蹭她。

倒是挺討人歡心的。

將門打開,還沒進門,擡眸就看到坐在沙發上面,盯著墻上掛鐘不說話的陸兆東。

像尊大佛般,她不由得問道:“你幹嘛呢?”

陸兆東沒有看她,低聲問道:“你自己看看幾點了?”

“你眼瞎了嗎?這不九點多嗎?”

陸兆東眉宇間多了幾分不滿,悶聲道:“你也知道九點多了,你是個女孩子,怎麽可以夜不歸宿,很危險的。”

藍曦末翻了個白眼,“沒有多晚。”身後的狗在註意到陸兆東的存在後,拼命想要掙開繩子往他奔去。

註意到牠的舉動,她想,既然到家了,那就索性松了繩由著牠奔去。

陸兆東聽到腳步聲,剛回過頭來,整個人就猝不及防地被哈士奇撲到。

驚喜地喊了聲:“臥槽,兒子,你怎麽來了,乖乖乖,別舔我了……”

一人一狗在沙發上面玩得歡快,兒子拼命舔著陸兆東的臉,尾巴狠狠打著他的手,嗚嗚叫個不停。

沙發是皮質的,狗腳印弄上去擦擦就好了,她說:“一會兒你給牠洗個爪子,知道嗎?”

“知道了。”

沒有理他,回房間換好衣服後,坐在客廳慢慢切著水果,那邊玩鬧的歡聲笑語不時落進耳邊。

陸兆東語氣興奮,連喊了幾遍她的名字:“你看看我們的兒子好不好看?”

藍曦末在擠著沙拉醬,聞言隨意瞥了一眼,望著陸兆東將牠兩個臉頰往外拉著,拉出一個巨傻氣的臉,她無奈地道:“好看。”

“我也覺得。”陸兆東抱著狗頭蹭著,輕笑著。

過了會兒,藍曦末手裏拿著勺子放下,後知後覺地回過神來。

什麽他們的兒子?

陸小望:兒子都有了: )效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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